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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仔细看了看她的样子,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有点想起了什么。   准确的说苏可可是我和许亚小时候的邻居,我们三个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   苏可可从小就喜欢和许亚在一起,那时候的许亚胖乎乎的虽然不怎么帅气但是却很可爱,苏可可就跟在他身后有什么好吃的都拿给他,然后许亚就会趁她不在的时候偷偷拿给我。   记忆中的苏可可是很好胜,她总是见不得别人有什么好东西,小的时候妈妈每次去外地演出回来都会给我买很多好吃的或是好玩的,每次我刚拿着妈妈买的东西下楼找许亚玩时,她就半路杀出来硬是跟我抢走了,吃的,玩的,还有穿的,只要她喜欢她都会跟我抢走,所以因为这一点从小就吵架的我和许亚开始同一战壕的讨厌起她。   但是我们也不会任她欺负的,人生中的第一架,似乎就是跟她打的。   那天妈妈买了一个泰迪熊给我玩,我准备炫耀的拿给许亚看,还没走到许亚家门口就看到她凶巴巴的过来了,她站在楼梯上,指着我说我不配得到这么好的玩具然后大步迈下来扯着小熊的耳朵就要抢走它,我不依,她抢不过我就一把揪住了我的头发,我气的浑身颤抖,哇哇哭叫着死活都不松手。   后来当许亚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扭打在了一起,我用指甲把她的脸抓破了,她也把我的头发弄得跟鸡窝似的,不管许亚怎么拉我们俩就是谁也不松手,疼的哭的淅沥哗啦的还较劲的扯着对方的头发。   最后妈妈赶过来废了好大的劲才把我们分开,她把我和许亚带回了家。   我以为她会骂我,可是她没有,她帮我梳好头发,洗干净脸,安慰我不要哭然后轻轻告诉我们他们家的情况不好,让我们多迁就着她,那时候小小的我们并不知道什么是迁就,只知道要听妈妈的话,不要让妈妈难过,于是当她本性难移的再来抢我的东西时,许亚就拉着我愤愤的把东西扔到地上然后我们俩就气呼呼的跑回家哇哇大哭一场。   我和许亚这样听妈妈的话造就了苏可可更大程度的抢劫行为,好在在我们九岁的时候苏可可一家就迁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时候我和许亚趴在窗户上看着苏可可跟在她爸爸妈妈身后,搬家公司把他们的东西放到一个大卡车上,然后苏可可被爸爸妈妈抱上车,看着车子绝尘而去的那瞬间,我心里除了舒坦还有一点莫名奇妙的难受。   我不知道那种难受是从哪里来,后来因为团子的到来我也就不去想了。   只是似乎不管怎样都改变不了,在我生命里横行霸道了将近七八年的苏可可的的确确哗的一下就消失了。   现在看着面前这个化着精致妆容的女生,我突然觉得按照苏可可的性格来,她现在大概也就是这副模样。   “想起来啦?”她眼睛瞪得大大的。   “嗯,想起来了,不过你现在怎么样啊?还在上学吗?”   “早就不上学了,我现在在KTV上班呢。”   “在这里?”   “是啊,这是我朋友开的,我在这里帮忙嘛。”   “哦。”   她突然想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今天许亚18岁生日,他在这里过生日。”   “是吗是吗!”她像被点燃了一样,突然兴奋起来,“走,带我去见见许亚,好长时间不见面了啊。”   哦。   我点点头,然后带着她到许亚那里。   到包间里的时候唱歌的人是许亚,我拉着苏可可坐到一边,看着许亚一副很作的样子唱歌,不得不承认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苏可可呆在那里好像一下子就陷了进去。她说乐小默,这么多年没见,许亚变得帅多了。   我傻傻的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想起小时候就喜欢许亚的苏可可,现在是不是还喜欢着他呢?   不一会许亚就唱完了,我把苏可可带到他身边,介绍了一番后自己就又撤到一边坐着去了,又有人开始唱歌,声音很大,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苏可可笑的花枝招展的。   后来许亚告诉我,他其实一眼就认出来苏可可了,只是没想到她变化那么大,明明才十七岁却打扮的那么成熟。我点头如捣蒜的赞同着。许亚又说都那么久了没想到还可以见到她,我想说是啊是啊,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了那么久的苏可可,有一天竟然会以另外一种姿态重新回到我的生命里。   莫小妖说这是缘分,只是我不知道了,这是我的缘分还是许亚的缘分。   总之不管怎样,从小就横行霸道的苏可可这次又横行霸道的回来了。   一次放学,我和许亚刚走到门口就被苏可可叫住,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生。   “你怎么在这?”许亚问。   “路过,想来看看你们,也不知道你们在哪个班所以就只好在这等着。”她哈哈的笑,“还好等到了,要不就白来了。”   她又指了指身边的男生,“我朋友,李轲。”   “哦,找我们有事吗?”   “想请你们去唱歌啊,有没有时间?”   “可能没有,下午还要上课呢。”   “少骗人了许亚,我都问过了,你们学校周日下午不上课。”苏可可得意的说。   “真不行,下午还有事。”许亚坚定的拒绝声让我忍不住在心里膜拜他。   “哎呀,来嘛来嘛。”她哀求的说,“我们好久都没一起玩了,好歹给我个面子嘛。”   不得不说面子这件事还真是天大地大,她这话一说许亚一下子就语塞了,最后不得已的答应了她,我气呼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午刚吃过饭许亚就拉着我去了KTV,我站在门口死活都不想进去,最后看到苏可可出来迎接才硬着头皮跟着他们进去。本来以为就我们三个人结果到包间里才发现有很多人,苏可可一一为我们介绍,我低着头跟在许亚后面一言不发的盯着地面。   然后他们开始唱歌,苏可可抱着话筒扯着嗓门嚷嚷着非让许亚唱一首,许亚尴尬的笑了笑,没办法的走了过去。我无奈的看着他们只觉得包间里的烟味酒味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所以趁他们玩的开心时我就又偷偷的溜了出来。   我一个人也不知道去哪里转悠了半天然后到吧台那里要了一杯橙汁,轻轻咬着吸管,心里咒骂着把我自己丢在一边的许亚,这时候大厅中间的舞台上传来好听的吉他声音,我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是上次苏可可带去学校找我们的那个叫李轲的男生。他安静的坐在那里抱着一把吉他,嘴里轻轻哼唱着我不知道的歌曲。   不得不承认,他的声音比许亚的还要好听。   一曲下来大厅里响起了大家自发的掌声,他站起来微微弯了一下腰然后放下吉他走下舞台,大概是感觉到我在看他,他对我笑了笑然后就走了过来。   “又见面了。”他依然在笑。   我这才看清他的模样,发现他不仅声音比许亚好听,而且长了一张比许亚还要帅气的面孔。   “听可可说你叫乐小默,对吧?”   “啊?是啊。”我点点头,有点尴尬的摸摸鼻子。   “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不是在包间里唱歌吗?”   “我不会唱歌,觉得很吵就出来了。”   他呵呵的笑,向服务员要了杯酒。我们就安静的坐着,偶尔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后来在我们干瘪瘪的聊了大概有一个小时许亚才来找我,看到他我仿佛看到了救世主,哗的一下从高脚椅上跳下来。   “你怎么在这?我找你半天了。”   我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我们回去吧。”   许亚看了看李轲又看了看我,终于点头带我离开了这个非常尴尬的氛围。   以后的很多年,我都在想,如果当初我只是安安静静的呆在包间里,没有遇到过李轲,那么,我的人生大概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只是当初谁也无法预料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们每个人都只是人生这场戏里的一个小角色,谁也主宰不了什么。   秋天的到来果然汹涌,清晨的空气从闷热一下子变得凉爽起来,出门前我套上妈妈为我准备好的外套这才暖和一些,在公交车上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打开了窗户,风凛冽的吹了进来,生冷的打在我的脸上,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了?”许亚递来一个关心的眼神。   我指指那个窗口,痛苦的吸了吸鼻子,“风有点凉,我好像是有点季节性感冒的意思啊。”   “咱俩换位。”   许亚说着就站起来让我做到里面去了,然后他把身子往前伸了伸,最后索性站了起来,面对着我,身体刚好挡住了风。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玩弄着手机,我却感动到不行。   “谢谢啊。”   “什么?”他装傻,“我坐的腿都麻了,站起来缓冲会。”   到站了。   快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许亚喊住我。   “哎,那不是莫小妖吗?”   “哪?”我四处瞅了瞅,看到莫小妖和一个男生站在校门口。   男生长了一张干净的面孔,此时正俯下身子似乎在哄有些不开心的莫小妖,我看到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对待小孩子那样有耐心的笑着,莫小妖抬头看了看他又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是安静而又温和的样子,让我有些看呆了。   “男朋友啊?”   “我也不知道。”   “你们俩玩那么好你不知道?”   是啊是啊,我们俩玩那么好,她也没有告诉过我,我当然也没有问过她。   前方视线里的男女,亲密的拥抱过后男生就离开了。   不是一个学校的?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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