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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现玄机令(三) 
夜,像死一般的宁静。李归隐施展轻功在林中穿梭着。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个黑衣人是谁?他为何拥有寒丝剑?他的武功怎么会与武当派的招势这么相近? 行有里许,前方隐隐传来啼哭之声。李归隐大奇,当下寻声赶往。 还未近身,已有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扑面袭来。几个妇女小孩正对着几具尸体暗暗抽泣。看衣着打扮都是些出远门的人。再看四周,横七竖八竟然还倒着十几个壮汉。几柄兵刃散落在一旁。 李归隐细看尸体,有的竟是连人带刀被一齐斩断,有的身下一滩鲜血,却不知伤在何处。 骤见李归隐深夜到来,那几个妇孺都吓的噤若寒蝉,有的更是连哭都不敢哭了。 李归隐上前一步,看了看那几名妇女身旁的尸体,尸身未凉,前胸之上三道明显的刀痕早已使此人没了呼吸。 李归隐沉吟了片刻,道:“请问大嫂,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问,几个女子哭得更厉害了。半晌才有一个女子拭干眼泪抽噎着道:“小女子本是山东曲阜人氏,因为眼见今年收成又是欠佳,害怕缴粮之时又遭官爷羞辱。特此跟随家父和乡亲连夜逃来至此投奔亲人,早已身无分文。谁知道又在这里遇到了山贼。父亲兄弟被他们杀死了,他们还要侮辱我们……”说着又抽泣起来。 一位女子接着道:“后来多亏一位黑衣侠士出现,帮我们杀了那些坏人。小女子的清白才得以保全。” 李归隐道:“黑衣人?” 那女子道:“他拿了一把漆黑的长剑,左手还抱了一个婴儿。” 李归隐喃喃的道:“是他?难怪对手无一生还,出手之际不见伤痕。” 一边想着,一边四处寻找,果然在一棵树下找到了那字迹殷红如血的“玄机令”。 李归隐拿在手上细看良久,心道:“想不到寒丝剑如此锋利。此人除暴安良也该算是同道中人。可是他出手狠辣,又与我武林正道中人为敌,此人究竟是好是坏?” 环视四周,那几名女子还在还围绕着尸体兀自哭个不休。李归隐心中大为不忍,从怀中摸出七八两银子,塞在一个女子的手中,道:“这几两银子请大嫂收下,安置下大家,这就去吧。” 言毕,孑身而去,立时没了踪影。 只留下那群妇孺遥望着李归隐远去的身影,怔怔的不知如何言语。 天已亮,李归隐一路奔行已经略感疲惫。眼见一条清溪横在眼前,不禁大喜。快步向前,解下长剑,连掬数口清水,一饮而尽。,但觉溪水清凉可口,胜似甘露。倏然起身,不觉竟已来到玉女峰之下。 想起十年之前,武林人氏为了一柄利剑而杀的血流成河,李归隐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迈步向山脚下走去。 行了半柱香的工夫,李归隐已然置身于一座密林之中。沿小道而行,沿途之上,到处宛然留着树干上崭新的斧凿的痕迹。李归隐心头一热,想着若能在这里见到几个山野樵夫,在林中小屋借上一处歇歇腿脚,也是何等幸事。 想到这里,李归隐顾不得疲惫,加紧向山间跑去。未行多远,忽感有异,细看之下沿途之上竟然隐隐留着血渍,有的颜色鲜红兀自未干。 李归隐心中一懔,疾步而行,道路尽头果然现出七八具尸体!几人均是身中三剑,当场横死,三剑所向无不直指要害,剑法痕辣。尸身之旁,几柄斧子跌落一旁,这竟然只是几个手无寸铁的樵夫! 李归隐睚眦尽裂,长啸一声拔剑而起。四周树影斑驳,竟然隐隐含着凌人的杀气。 忽然间,花瓣如雪花一样自天上飘来,阵阵幽香袭过,声音似从四面八方响起,处处都是女子的笑声:“玉花飘处,寸草不生;幽香逸过,人头不保……”“天下男人都该杀……”“天下男人皆负心……”“……都该杀”…… 李归隐运足内力虎吼一声:“杀??”这一声冲彻云霄,将无数的声音统统盖过。三名白衣女子竟随着这飘舞的花瓣一齐落下。 李归隐抬头看去,三位竟都是绝色美女!发若流云,长裙及地,秀气的脸上还隐隐挂着几分稚气。这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子,绝对不会超过十八岁,秀眸明亮,明艳不可方物。然而又无不是目光如炬。她们的眼神是如此的高傲和冷漠,似乎全然未把整个世界放在眼里。一般人看过一眼绝不敢再看第二眼。 她们长得是如此之像,以至于只能从她们黄、绿、黑色的腰带上才能分别其人。 三柄利剑,紧捏在三只极不相称的手上。还未出手,李归隐就已能隐隐感觉到那三柄剑上散发出的凌然剑气。 猛然间,三柄长剑已经连环而至。出手虽分快慢,可却几乎是同时刺向李归隐的前胸,出手狠辣,果然毫不留情。 李归隐冷笑一声,长剑也倏然暴起。“乒”的一声 ,三剑同时击在李归隐的长剑上,步调相同,竟发出同一声脆响。 那腰束黑色丝带的女子玉腕一翻,剑锋立时挑向李归隐的小腹,这一变招又快又狠。腰束黄色丝带的女子却猛收剑势,砍向李归隐的双腿。腰束绿色丝带的女子也不甘示弱,剑尖划过七八个圆圈吞吐不定,剑光所向已笼罩李归隐身前四大死穴。这三人显然平素一同习剑已久,此刻三人交替进攻,配合的天衣无缝,宛如一人三只手臂同时施展一样。 李归隐叫了声“好”,健腕一翻竟将长剑插在地上。这一招使得如此诡谲,腰束黄色丝带的女子长剑已然收势不及,斩在了李归隐的剑上。 李归隐乘胜出击,中指弹出,正中那黑色腰带的女子的腕上。三女万万不料李归隐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出手抢攻,惊异之中,黑色腰带的女子已被李归隐夺去长剑,反手击在那腰束绿色丝带的女子剑上。两剑相交又发出“乒”的一声脆响。三女未及反应已被点中了穴道。 李归隐拔剑而起,道:“李某手下从未杀过女人,可三位是玉炼仙姬的手下,杀人如麻,早已罪不当恕。今日李某要替天行道!” 长剑平起,遥指三女。眼见这一剑出手,三女难免不香销玉殒,李归隐竟不留情。三女也不禁花容失色! 长剑将近,忽然一物破空而至,急撞在李归隐的剑上,一股大力传来,李归隐猿臂大震,长剑贴着一名女子的发髻划过,吓得她玉容惨白,险些就是剑过人亡。 李归隐也不禁暗赞此人腕力了得,撤剑站定,道:“阁下何人,请现身吧!” 银铃般清脆的语声缓缓响起:“追风、缚月、逐日,你们三个怎么这么没用?杀人是要拼命的,刚刚怎么不用‘三星辉月’那一招?你们面前的可是堂堂玉剑郎君的关门弟子李归隐啊!” 言语之中,一位玄裳女子轻盈而落,背负双手站在了李归隐的身前。几乎同时他背负的右手也连环弹出,竟隔空解开了三女的穴道! 李归隐若只聆听其声,一定以为是一位十七八岁,即娇柔又美丽,稚气未脱的娇甜少女,而此刻他却深深的明白,站在自己眼前的玉炼仙姬在武林之中成名也有二十年了。岂料从背影看去,长发流云,婀娜多姿,亦只像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又见其在不意之间已道出了自己的师承来历,也不由暗暗惊奇。 那三位女子却已在李归隐的一怔之间,轻身一掠,退倚在玉炼仙姬身旁,齐声道:“师父。” 李归隐正色道:“妖女,你滥杀无辜,双手不知道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今日我就要你血债血偿!”长剑倏然伸出。 玉炼仙姬仰天发出一声长笑:“天下男人都该杀!”面对李归隐的长剑,她竟然置若罔闻! 李归隐行走江湖,何时见过有人如此藐视他的剑法?更何况玉炼仙姬是背对于他?愤怒之下,大喝一声,长剑出手。满腔怒气化做凌然的剑气突然迸发出来。长剑使出虎虎有声。 几乎同时,三女竟也拔剑而起!“当”的一声,又是三剑齐出,稳稳的击在李归隐的剑上。这一次,李归隐的心中竟泛起无从下手的感觉。同是一击,此先自己后发先至,连擒三人。而转眼之间,三人竟合力将自己毕力一击挡住! 玉炼仙姬终于转过头来,道:“好一招‘三星辉月’!” 李归隐这才看清,眼前这位神秘的魔女??玉炼仙姬,已被一方洁白的面纱遮住了脸颊。然而,任何的遮挡都挡不住她的绝世姿色。她柳眉细长,秋水般明亮的眼睛闪着光芒,还有那让人难以捉摸的眼神,虽然冷竣,可无不衬托出她无比高傲的气质。 这一念头却只在李归隐的脑中一闪而过,自己面前的已然是三个极难应付的角色,李归隐又岂敢因此分神? 剑,又一次疾驰而出,玉炼仙姬竟还是动也未动!三道剑光划过,“当”的一声,李归隐的剑又一次被三女合力挡住。 李归隐这才发现“三星辉月”的厉害。它总能将一人的进攻之力,均匀的分担在三柄剑上。再强劲的攻势化作三分也是容易抵挡的。李归隐心中更惊,长剑使得一剑快似一剑。 因为他心中明白,这“三星辉月”在自己强大的攻势之下,已经取了守势,倘若变为攻势,定然更加难以抵挡!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是在枉费心机。无论自己的剑多么凶狠,始终撕不破三女严密防守的剑网;而三女三剑齐出,只守不攻,亦没有进攻之意。 拼了良久,玉炼仙姬忽然哈哈一笑,道:“任北飞的弟子也不过如此!追风、缚月、逐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们走。” 三女闻言,一齐撤剑,应道:“是!”顺手丢出一颗烟雾弹,烟雾弥散,四人竟也不知踪影。 李归隐挥舞长剑,拨开雾层,怒吼道:“妖女,你侮辱家师,李某要跟你再拼三百回合……” 玉炼仙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缥缈的语声道:“正因为你是任北飞的弟子,这次我才饶你不死……好好留着你这条性命,它日我还可能回来取的……哈哈哈哈……” 李归隐仗剑而立,虎吼一声,剑锋划过,一棵碗口粗的大树被砍成两段。李归隐余怒未消,又出剑一阵猛砍。直到筋疲力尽才勉强冷静下来。 眼见地上七具尸体,李归隐,颓然三拜,喃喃的道:“李归隐无能,让妖女逃脱,它日必定亲手为各位报得深仇!”又是三拜,忽然起身而去。 辗转回头,寻了家客栈痛饮一番。终于禁不住心中苦闷,回房倒头大睡。 一觉醒来,心情好了许多。看看天色已然快到正午,想起明日午时就是武林大会的正日,囫囵吃了些东西,又向武当山下赶去。直至傍晚才来到武当山脚。 此刻山上山下已经满是各大门派的弟子,几家客栈也已被相继到来的武林同道住满,李归隐连寻数家,竟无歇脚的地方。只好又去悦来客栈。 那小二倒是识得李归隐,将特意留下的一间上房让给了李归隐。 ##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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