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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门难
王敖等了许久,终于见到那名绀衣汉子从山上下来,他脸色有所缓和地道:“你一直向上走,到前面那靠近悬崖边的岗哨上有人带你去见楚门主。” 王敖连声称谢,又向上走去,越往上越陡峭,他走得已经是非常吃力了。 他越过了七八道岗哨的样子,一路上经过了不少严格的盘问,终于到了悬崖边的一个岗哨边。 一个高颧骨的汉子迎着他道:“你是来求见楚门主?” 王鳌点了点头道:“是。” 高颧骨汉子朝着身边的几个手执着金环雁翎刀的守卫们说了一声,就带着王敖向上继续行走,一路上峰回路转,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山坳、山坡、树林,终于上了一座气势雄峻的高峰,王敖知道,这就是朝霞峰了。虽然现在不是早晨,不是朝霞峰景色最美的时候,但是仍可以感受到了它那无穷的魅力。 山间溪水淙淙声不断,各种怪石嶙峋耸立,各种颜色各异的飞鸟在林间水边飞翔不停,发出叽叽咕咕的声响,煞是好听。阳光照下,瀑布溪水散发七彩颜色,绚丽缤纷,美焕绝伦。 他们上了朝霞峰的高处,只觉得左右白云渐渐都沉到脚下,又走了一会,白云渐薄,他们走出了云海,没多久,霍然眼前一亮,只见长空如洗,蓝得便如透明一般。四面天空,广无边际,峰峦竞秀;下有茫茫云海,云雾缭绕,轻轻浮沉,一眼望去,心胸顿时为之一宽。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全部是用大理石铺砌而成,上面是各种的房屋建筑,中间一座大殿,气势极为磅礴,中间匾额上书三个大字:“朝云门”。广场中间有不少弟子们正在练武,有刀、棍、鞭等等,但是以刀为最多。 高颧骨汉子领着他走到了大殿后面一间精致的房屋中,那屋中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玄色长袍的中年人,白净面皮,颌下三绺黑色长须,正是朝云门门主楚大智。 高颧骨汉子上前施了一礼道:“师祖,这位小兄弟说是受光明教牛郎所托,找你有要事。” 楚大智正在看着手中一幅卷轴,听了高颧骨汉子的禀报后抬起来了头,道:“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高颧骨汉子应了一声:“是。”就躬着腰慢慢地退了出去。 王敖上前一步道:“楚门主,牛郎前辈在临死之前曾嘱托弟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楚大智“砰”地一声放下手中的卷轴,把王鳌吓了一大跳。 楚大智睁大了眼睛道:“什么?你说牛郎他死了?” 王敖低声道:“是。”楚大智情绪平静下来,冷冷地问:“你是牛郎的什么人?你说的话叫我如何相信?” 王鳌从怀中掏出那枚玉佩,传递到楚大智跟前道:“牛郎前辈在临死前曾将这块玉佩交给弟子做为表记,要弟子来朝霞峰找楚门主……”他一面小心地说着,一面观察着楚大智,因为这事关着自己的前程,他不能说错一句话。 楚大智接过那块玉佩,端详了一会道:“不过,这块玉佩的确是牛郎的。他是怎么死的,你当时是在他身边吗?” 王敖点了点头,把当日的情形大略地述说了一遍。楚大智凝神地听着,不时露出或是惊讶或是惋惜的表情,一边把那块牛首玉佩塞到了自己的怀中。 王鳌只当他端详了那块玉佩之后会还给自己,哪知道他竟不声不响地自己给收了起来。王敖心想;毕竟他和牛郎是朋友,他受了牛郎的遗物也是应该的。 王鳌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后,本以为楚大智确认牛郎死亡的消息后要悲痛万分,哪知道他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他真傻,别人要加入光明教也不可能,他在教中那么受尊崇,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背叛光明教?”跟着他发现王敖还在旁边,就住口不说了。 王鳌大声道:“楚门主,牛郎前辈在临死前有一句非常紧要的话要弟子转告门主。” 楚大智一摆手,示意他说。 王鳌道:“牛郎前辈道,一定要保护好洗髓池!” 楚大智“哦”了一声,又拿起来那桌上的卷轴,似乎并不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 王鳌想到牛郎临死前那种拼了全身的力气说出来的话,一定是很重大的,他强调道:“楚门主,牛郎前辈脱离光明教,乃是发现了光明教一个大秘密,他要在下一定要将这句话带到大岱宗,请门主一定留心。” 楚大智不耐烦地道:“这个事情我知道了,我们自会处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王鳌想不到他是这么个态度,想要留在大岱宗学武的话似乎不便再说出口,但是他还是鼓起了勇气道:“另外,牛郎前辈曾叫弟子前来贵派拜师学武.” “哦?”楚大智重新打量了他一下,冷冷地道:“听你刚才所说,你并不是江湖中人,你为什么要学武?” 王鳌道:“弟子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志在学武,请门主成全。” 楚大智依然没有好言语:“学武也不一定要在我们大岱宗,天下门派多了去,你还是到别的地方去吧!” 王鳌吃了一惊,道:“门主,弟子是真心学武,大岱宗是天下第一武学门派,弟子本不该存了妄想,要到大岱宗学武,可是因为有了牛郎前辈的举荐,弟子以为……” “你既然知道大岱宗是天下第一武学门派,那你就更不应该来我们大岱宗学武。学武不光是要有诚心就有用的,最关键的是要有天分。天分,你懂吗?”楚大智似乎觉得自己方才的语气有点重了,又缓和一下继续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不是学武的料子,你要是走上了这一条路,你将来会后悔的,你是经商的,还是继续去经商吧!” 王鳌喃喃道:“天分,天分……”他不服气地问:“那门主如何判断一个人的天分?” 楚大智冷哼一声,猛地站起身来,也不见他如何跨步,就到了王鳌的近前,一把抓住王鳌的左手脉门,王鳌只觉得手腕处一阵炙热,正要问他干什么,他已经松开了王鳌的手,解释道:“我刚才查看了一下你的先天内气和经络,你真的不是学武的料子,其实我一眼就看出来,本不必通过你的脉门试探你的先天内气,不过你既然有牛郎举荐,我自然也不能太过大意,毕竟要看在死去的古人情分上。” 王鳌无语,想不到兴冲冲地赶到了这里,却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楚大智瞧了他一眼道:“这一点你倒也不必过分沮丧,毕竟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我们大岱宗招收弟子都是十岁左右的孩子,你已经过了学武的年纪。象我,三岁就开始学武了。就是你有学武的天赋,也是太迟了。而且每个要进入大岱宗学武的孩子总要经过严格的入门测试,这些测试非常严格,你看??”他说着推开了一侧墙上的窗户,那窗户外面是一块巨大的山石,山石上有十来个孩子在奔跑,前面高峰上站着两名青衣汉子。 那些山石非常锋利,而且又风化得非常厉害,不少孩子在奔跑过程中手、肘、膝盖、脚腕给那些锋利的石头棱角划破,鲜血直流,而且风化的碎石又不时地钻进那流血的伤口中,疼得那些孩子龇牙咧嘴,但还是一个个拼命咬着坚持着奔跑。 楚大智道:“你道那些孩子为什么受伤了还拼命地向前跑?” 王鳌道:“难道是测试?” 楚大智道:“对。这是比较体力和毅力的测试,那些孩子当中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可以参加下一轮测试。我们大岱宗入门测试时非常严格的,还有测试胆力的,那些十岁左右的孩子,必须有胆量伸手进装有毒蛇的袋子中取出里面的物事,或者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让他单独和一只斑斓老虎在一起,要么就是让他孤身一人在荒郊野外度过一个夜晚,你想,夜晚鬼哭狼嚎,一个十岁的孩子如何不害怕?” 王鳌不以为然道:“那有什么?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父亲上山打柴,见过很多野狼,我也不怕。” 楚大智摇摇头道:“胆力不过是其中一项而已。最重要的就是我刚才测试你的,看你的先天内气、经络和骨骼,看你到底能不能学武。我刚才看了你一下,你的确不适合学武。” 跟着他又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还有就是人的记忆力和悟性,这个也很重要。你要是不服气的话,我可以给你试一试。” 王鳌跃跃欲试,楚大智拿了一本薄薄的册子给他道:“这上面是我朝霞峰基本的心法,你看看,你能多长时间背诵,还有,你自己能领悟多少?” 王鳌接了过来,可怜他没有进过书房,还是跟着当铺里的朝奉学了识字,现在看到了这么多的字,还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内容,只看了几下,就发现艰深无比,没有办法看下去。 楚大智似乎还很好心地道:“不过也有人不识字就能学武的。那好,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将这心法前面几段念给你听,看你能背诵多少、领悟多少!”跟着他真的念了起来。 不过王鳌依然是一头雾水,楚大智看到他茫然不解地样子,笑道:“小兄弟,不是我不顾念牛郎的人情,实在是大岱宗的规矩森严,没有一定的天赋是不能进大岱宗的,否则那样只是砸了大岱宗的招牌。你这样的资质就是做记名弟子,也是不合格的。不过你要是真的有心学武,到其他门派也可以学个一招两式,用来防身,对付地痞流氓,也是可以的,进大岱宗,那是万万不能的。” 王鳌一咬牙道:“门主,只要你肯让我留在山下,我做什么也可以。我可以不要什么名分,只要能在山上,我就满足了,只要我有机会看到大家练武,能够有弟子们平时指点我一二就好了。而且我可以拿出银子来孝敬门主。” 楚大智眼睛微微一亮,不过跟着又是一暗:“你能有多少银子?几百两那是不行的,呆在山上,最起码一年一千两。” 王鳌叹了口气道:“一千两太多了吧!” 楚大智冷冷地道:“这还是看在牛郎的情分上,要不然,这砸大岱宗牌子的事情,谁干?” 王鳌心一横道:“门主,我只有八百多两,你看……”说的时候他一阵肉疼。 楚大智犹豫了一下,又问:“八百多少?” 王鳌道:“八百四十八两,门主,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啊!”说着失望地移动身子,准备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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