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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瓶
王鳌惊出了一身冷汗,尽管那只是一个噩梦,但却在他的心头缭绕不去。 隔壁的方子羽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房间里发出了古怪的声响,在这个深夜,山谷,怪人,噩梦,无一不是引起一个人恐惧的景象。 王鳌久久不能入睡,凭良心说,天真谷的每个人对自己都是非常好。吴大夫虽然话不多,但是把他看做自己的心爱的弟子一般,要不然也不会把他从老大远的朝霞峰给弄了过来,方子羽也是把他当做师弟一般,方叔和灵枢、素问也把他当做小主人一样伺候,这样的待遇,他在朝霞峰是永远也享受不到的,不要说一点空闲时间没有,就是哪一刻没有气受就不错了,从梅林以下,没有一个人不想着他做佣人。但是在那样的环境中,他尽管累,尽管受了气,却不用担惊受怕,不会有一种的恐惧的心理。 在这里,莫名地就有一种恐惧的心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第一,王鳌也仔细分析过这其中的原因,他想来想去,无外乎以下几点:首先,吴大夫招收自己做徒弟的动机很可疑,自己刚到大岱宗没几天,因为年纪偏大,在武学上也没有什么悟性,从来都是别人嘲笑和捉弄的对象,怎么吴大夫这么另眼相看?如果说吴大夫是一位不同流俗的高人,可是虽然是这样,但是第二个原因就来了,就是吴大夫的样子非常可怕,看着就不象是一个好人,而且他的话不多,喜欢一个人静处,而且和别人不一样的是,一般人喜欢晴天,喜欢明亮,而他却喜欢阴天,喜欢潮湿阴暗的地方,他的住处就建在山谷中最潮湿阴暗的岩石边,离王鳌他们住的地方就比较远。而且他室内的布置也是符合他的性子,地板几乎要沉浸到了溪水中,长年累月的积累,已经使得地板发出了霉味。他的门一般紧闭着,就是偶尔开着,也会盖上潮湿的门帘,真的叫人捉摸不透。 最后就是现在修炼的口诀很是怪异。这个口诀的第一层是修炼之人忘却自我,假象自己与宇宙同体,或者干脆把自己等同于浑浑噩噩的畜生植物等等。就是一个人在练习这个功夫的时候,除了吃饭睡觉外,几乎不能有任何人的思虑活动,一有思虑活动这一层就永远无法突破。这个过程称为:“虚空降灵”。 等“降灵”过关后就是第二层,要求修炼者重新唤起那几乎湮灭的灵智,但是这种灵智要压得非常低,不能有人类的那种清晰的灵智,最好如同一只昆虫那样没有灵性,但是有知觉可以感知周围的一切。这个过程称为“托物开智”。 第三个过程便利用这非常低的灵智与外界沟通,吸收天地间的灵气,知道第五层才要求修炼吐纳导引,搬运周天。 这套功法直把王鳌搞得目瞪口呆,这套功法真的太是邪门了。 他总是不断地缠着大师兄给他讲解这其中的精要,大师兄倒是不怕麻烦,耐心地给他解释道: “这套功法完全不同于大岱宗的内功心法,也和天下任何武功心法有所区别。其他武功心法强调培育自身的内气,强大气息,而本门的心法却主要屏息自己的灵智,用本能和天地万物通气,吸收天地间的灵气为我所用。本门功法,因为有别于其他功法,所以艰深难以入门。而且在初期,其威力远远小于其他武林门派的内气,不过到了最后,它的威力就非同小可了,可不是一般的内力能够比得上的。” 王鳌好奇地问:“那大师兄,你练到第几层了?” 大师兄谦虚地道:“我的资质愚钝,悟性很差。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师父学这个,这套心法足足花了我将近十五年的时间。我现在已经到了第四层,虽然和那些武林好手相比,第四层的功力不算什么,但是我觉得已经非常厉害了。我现在的目力、听力等五官感觉均是超越常人,而且智力也是大为提高,以往我对师父的医术理解不透,现在学起来容易多了。更离奇的是,我在夜里看东西如同白天一样。所以师父传授给我的这套功法的确很是神奇,师弟,你不要怀疑,要勤加练习。师父说,你的天资非常人可比,将来一定能体会到这套功法的无穷妙用。” 王鳌听了觉得很神奇,练起来就更勤了。但是始终在第一层徘徊。 不过他想自己师兄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才到了第四层,自己当然不可能那么快就有突破的。 至于他在谷中感受到的诡异的感觉,他虽然有所警惕,但是有时也怀疑是不是神经过敏,要知道在这里,日子可比在朝霞峰里舒服多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练功之余,他就到师父的藏书房中,研习医术,谷中经常有大岱宗以及山下的病人求医,外人来求医,不敢擅入,总是先敲一下那山谷口的木铎,素问等人就去迎接过来,师父就会给他们看病疗伤,不过病情不复杂,方子羽就代劳。王鳌在这方面进步倒是非常快,颇有赶上方子羽之势。 吴大夫对王鳌的功法进展很是关心,他常常为王鳌配置了不少增加功力的丹药,不时地给王鳌服下,他看王鳌吃药的眼神就象是王鳌死去多年的父亲,因为两人相处的时间多了,他那张怪脸王鳌已经见怪不怪了,觉得没有以前那么丑陋了。 王鳌感动之余,仍是觉得心里有些惴惴。 因为吴大夫实在是有些怪异,在他住处的周围大约有十几丈见方的房屋,那是一个如同巨大的坟墓一般的建筑,那里是严禁山谷中任何人入门的,尽管王鳌很好奇,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但是他不敢偷偷地去瞧,那要是给吴大夫知道了,那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应该说吴大夫虽然话不多,有时也是比较随和,第一次和王鳌见面的时候,他不是就和大岱宗的那些弟子们有说有笑的,没有什么架子,但是他自有一股威严,别人不敢轻易地冒犯他。他说了那里不允许进去,弟子们当然不敢进去。有一次素问偷偷地朝那禁地看了几眼,吴大夫冷冷地咳嗽了几声,素问吓得脸色发白。这一点更是增加了谷内的诡异气氛。 这天王鳌得了空闲,乘着大家在睡午觉的时刻,又偷偷地去看自己的那柄小斧头。为了怕别人怀疑,他带了渔网,那附近有溪水,可以在那里网鱼,这样也可以做掩饰,当然要是能网到鱼,那也不错。 斧头还安然地在那里,他瞧了瞧不太清澈的溪水,把网抛了下去,不过这次运气实在不好,网拉上来,空空如也。 他叫了声晦气,换了一个地方又抛了下去,刚拉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回还是没戏,因为网一点重量也没有,拉上来一看,靠,果真如此,他坐到了溪边的岩石上,不想再撒网了,反正带网来也不过是做个样子,没有收获也不要紧。 这时溪水忽然起了不少的水花,一个块头很大的花鱼竟冒出了水面,眼睛似乎还眨了一下,似乎在嘲笑王鳌。王鳌心头火气,猛地把网对着那鱼跃起的地方撒了下去,因为动作太猛,自己差点扑到了水中,他脚下的几块鹅卵石骨碌骨碌地滚进了溪水中。 不一会,他开始起网,手上一带劲,他就大喜,这回可逮住了,因为网实在是太重了,看样子刚才的那条鱼网进来不算,另外还网到了不少鱼,因为那条鱼不可能有这么重。 他一边咧着嘴,一边把网拖到了岸上。 可是他却傻了眼。 这次真的是倒霉透了,看起来很重,应该很有收获的样子,却依然和前两次一样,一条鱼也没有,网之所以那么重,是因为网到了一个乌黑的小瓶子。 他正想把这只小瓶子扔掉,可是他转念一想,这只小瓶子也不过就那么大,放在手中,两手就可以掩盖住它,它怎么肯能有那么重? 他丢开渔网,把那个小瓶子拿到手中,上面沾满了乌黑的淤泥,把淤泥抹掉,却发现小瓶子草绿色的,上面还有各式墨绿色的叶子花纹,细长颈大肚子,非常好看,上面有一只盖子,他想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这么重,可是死劲地拧了好多次,就是怎么也打不开盖子。 他颓然地坐到了地方,一想觉得不对劲,就是瓶子里装的是很重的东西,可是它的体积就这么大,再重的东西装到里面也不应该会有那么重啊!看来古怪就出在这个瓶子身上,他仔细看了一下瓶子,这瓶子不是瓷器,不是玻璃,好像也不是什么金属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制成的,他竟看不出来。要知道他曾经做过当铺的朝奉,鉴别古董那可是他的特长,可是他竟看不出来,这瓶子是什么材质做成的。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个瓶子和自己的斧头一样,可不同寻常。 他把瓶子放到地上,因为手抓着太累了。 他托着下巴,盯着这个神秘的小瓶子。要了解这个瓶子的秘密,只有打开它的盖子,看看它里面装的是什么玩意儿。 用手是打不开了,他抬头转了转,看四周有没有合适的石头,他想用锋利石头撬开瓶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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