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短信业务 APP权益
我和小雪的故事(一)
掉转车头,我突然发现我真的不知道往哪去好,心里充满了孤独和寂寞的情绪。我父母都住在临近的县城里,老婆还在附近的城市里,为考研而努力。小区的家虽然也布置得温馨而舒适,但只有我一个人。下了班,累得要命,还要自己做饭。尽管我也喜欢做家务,但一个人做,一个人吃,过过单身生活的人估计也知道那个味道并不好受。原来还有她可以在一起吃吃饭,看看电影,消磨下空虚的时间,可现在两人的关系成了这个样子,我也没想清楚到底该怎么办,我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她,虽然有时确实也想和很多医生或那些有钱人一样找个小蜜,不过总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迈不出那一步。 路上的街灯已经亮了起来,车也慢慢地少了,冬雨有刷刷地下了起来,街上很少的几个行人打着伞,行色匆匆。只有各个餐馆里灯火辉煌,人影憧憧。但那热闹好像是别人的,与我无关。我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宽阔的马路上游荡,CD里传出来的是那首“不要在寂寞的时候说爱我”,不过已经被我摁下了重复键。突然我抬起头来,发现我竟然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女孩宿舍楼下! 苦笑地摇摇头,看看楼上那传出来的灯光,知道女孩在楼上。我没有打电话给她,二十把车停下来,关掉大灯,稍微开点天窗,仍然开着暖气和发动机,斜躺在车座位上,听着那女歌手柔柔的倾诉: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说爱我……让我不再后悔因为爱而犯下的错……一边仔细地想着心事…… 我和我老婆都在离省城不远的同一个村子里出生,我比她大一岁。两家离得并不远,不过她读书比较早,所以和我同时进入村里的小学读书,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无话不谈。后来又进入同一所高中,在同一个班学习,当时两个人还是同桌,不过那时男女同学都很少讲话。假如男女同学在一起讲点什么事,立刻就会有人挤眉弄眼地冲两个人做鬼脸,而两个人也会马上面红耳赤地跑开了。而更严重的是有不少男女同学还在课桌上画上一条“三八线”,过线就得挨打。所以整个高中我们在学校里没打什么交道,不过由于我俩一直霸占着班级和年级的前两名,青梅竹马加上学业上的竞争使得大家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每周回家时我们都是一起从县城一直走回家,在路上没有和我们同路的同学,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天,倒也不觉得路上难走。 有一年下大雪,正好是周末,路上覆盖了厚厚的积雪,站在学校教室里看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平时在教室里一眼就可以看到很远的树木、房屋、田野现在都看不到了,只有从偶尔显露出来的黑点点才可以看出哪是房屋,哪是树木。倒是小河及池塘里没有结冰,还冒着热气。 小雪和我那天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回家去拿换洗衣服。两个人穿着厚厚的棉衣,下穿一双长筒的雨鞋,一前一后走出了校门。 在县城里还好,出了县城走上简易公路。路上已经很泥泞了,我们俩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深一脚浅一脚地顺着路旁的护林走。雪已经停了,但风还是很大,吹到身上冷飕飕的,鼻子、耳朵冻得通红。 走不了多久,小雪就气喘吁吁了,脚步也慢了下来。看看天,我只好快走两步,牵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 小雪浑身一颤,盯了我一眼,想甩开我的手。后来又忍住了,我们俩就这么互相搀扶着走到村口,这时才放开一直牵着的手。 后来到学校后我们又装成没事人一样,严格的“三八线”,很少说话,谁都没有提这件事情。偶尔俩人眼睛对视一下又很快地互相转开,但我那时很享受这种感觉,觉得看到她我就心里很踏实。 一年半后我们俩都顺利地通过了当时称之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那时是先填志愿后出考试分数线。高考前我们就都有学医的打算,考完后,在和同学聊天时知道对方确实准备报医学院,就这样我们都填了省城的医科大学,也是当时国内最有名的几所医科大学之一。经过一个多月的等待,我们俩在同一天收到了医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把我们两家的亲戚高兴得,连村里的乡亲都赶来祝贺,我们两家的父母更是整天都笑呵呵的,走路都不知道怎么迈步了。快要到学校报道的前一天,两家合伙在村里大摆宴席,邀请全村的乡亲们吃了一顿。 第二天天还刚朦朦亮,我和她的父亲就带着我们赶头班车进城了。下车后,我们都不知道学校在哪,一路问过去,好不容易找到学校,忙完入学的手续后,两位大人就赶晚班车回去了。 我和她都非常激动,但又忐忑不安:不知未来的大学生活是什么样子,担心自己不习惯大学的生活,又是第一次在大城市里生活——我们俩是我们村里头两个考上大学的。 那时医科大学的学生宿舍是以年级为单位,男女同学混居的,一栋楼住一个年级。一般是男同学住在一、二、三楼,女同学住在四楼。 我在一班,而她在三班,不过平时大、小课都是在一起上的。 经过一个月的军训,我们都慢慢地适应了大学的生活,对家里的思念也减轻了不少。我们那就我们俩,所以平时就比高中时多接触了一些。 不过那时大学对谈恋爱还是禁止的,不像现在都可以结婚了。当时我们年级就有一对在高中就是恋人的同学在校园里接吻时被年级老师抓住,全校通报批评。所以我们俩在最初几年并没有碰出火花,也不敢有什么异动。 随着时代的进步,到大三时,也就是医科大学临床系开始学习桥梁课的时候,学校对学生谈恋爱的态度已经变成了即不反对,也不支持。而正是在这个时候,我们碰到了一件事情,导致我们俩的关系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那是初夏的一个傍晚,我吃过晚饭后就背起书包到马路对面的教室去看书。当医学生就是这样,活到老要学习到老,外校的人都叫我们是医大的呆子。 天已经基本黑了,气温还是比较高。学校食堂那晚的的菜太咸,不知道是大师傅炒菜时打瞌睡去了还是怎么的,所有的菜都很咸。从宿舍到教室大概只有10分钟的路程,还没走到教室就感觉口好渴。 摸了摸口袋里今天才发下来的40来块钱的补贴,下了好大的决心,我才走到学校的小卖部买了一小瓶可乐。在现在可算不了什么,按当时的物价,这40来块钱可能就是农村一年一家的生活费用。对我这从农村出来的孩子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笔巨款,很珍惜的。 我一边走一边小口小口地喝,但喝的频率很快,人当时那个渴呀,所以一小瓶可乐很快就见了底。压住往上翻涌的气感,看看前面大概20米左右有一个敞口的垃圾桶,童心大起,随手就把手中的塑料瓶扔了过去。 “呯”的一声,塑料瓶没扔进去,碰到垃圾桶壁后弹了出来掉在地上。 我暗叫了一声:这准头也太差了,放假回去要多锻炼锻炼了,我在村里可是有名的神投手啊!一边想一边往垃圾桶那边走,准备走过去把瓶子捡起来再仍进去。 刚走到垃圾桶旁边却发觉小雪正站在那儿,双手叉腰一脸气愤地看着我。 “啊?!对不起啊,我想试试我的准头怎么样,没想到……”,我赶紧说。 “你这人怎么搞的?!怎么能这样啊!太没公德心了!”小丫头(那时她才19岁)火气好大。 我就比较纳闷:这丫头怎么啦?我不就仍了个瓶子啊,不象原来那个文文静静的她啊?不过纳闷归纳闷,听她这么一说,我的火气也“腾”的一下上来了,忍不住就回了一句。 这下就象踩了猫尾巴一样,小丫头一下就跳了起来:“你还有理了啊,瓶子里的水都溅到我脸上了,多脏啊!我还说不得你了,那次下大雪就问都不问我就牵了别人的手!你那时就居心不良……” “我居心不良?!我那是看你走得很辛苦,怕你摔到泥水地里,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我反驳道。 “什么?!你骂我是狗!”小雪气得快要发疯了。 于是我们俩开始了读大学以来第一次吵架,也是认识以来第一次大规模的吵架。那次也不知怎么的,两个人好像还真是对上了,谁也不首先屈服,大概吵了半个多小时,吵架无好话,慢慢的两个人都脸红脖子粗了,在旁人看来(那时要考试了,同学大多很早就看书去了,路上也很少有人,所以没人看到),这时的她也仍然很美(可能是她说话比较文雅的原因)。 吵着吵着,她把手突然往自己脸上一指,“你有本事是吧?有本事就把溅到我脸上的可乐舔掉!” 我愣了下没回过神来,也很害怕:怎么说出这话来了?不会有什么圈套吧? “怎么样,不敢了吧,胆小鬼,还男子汉咧!切……”丫头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忍不住又来了一句。 这下可把我气坏了,上前两步,一把捧着她的脸,把她的头往右边一偏,在她光滑的脸上舔了两下,把可乐的印渍给舔掉了,然后退后两步,双手叉腰,狠狠地盯着她。 小雪被我的行为吓傻了,愣愣地站在那里,傍晚的微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连衣裙裙角,那表情深深地印在我心里。 过了好半天姑娘才反应过来,双手捧着脸,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长长的、乌黑的头发垂在脸颊的两边,露出了淡兰色小白花连衣裙没有遮盖住的一部分雪白的背肌。 我终于回过神来了:妈呀!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我伸出手去想安慰下她,可手伸出一半又缩了回来,面红耳赤地站在那儿,结结巴巴地向她道歉,颠三倒四地也就是那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最后小雪也终于忍不住了我了,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说:“你就这么两句啊?我要你赔……”不过我当时也不知道什么回事,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发觉又是另外的一种美。 我惊呆了,定定地看着她,心里暗道:哎呀,终于不哭了!小丫头好美啊,我那时怎么没注意啊?还青梅竹马咧! 过了好半天,我才接口道:“好吧,我请你吃饭吧,明天晚上,好不?” “好,不过这太便宜你了,你还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行,只要你不生气,三个条件?就是三十个条件,三百个条件我都答应!”暗暗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我不由得长嘘了口气。 “不过三个条件我还没想好,以后想好了再告诉你。”
上一章快捷键←)| 回到目录下一章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