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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末
我习惯性地打开车上的收音机,想听听这时的路况。这几年,经济发展了,社会进步了,老百姓的钱包也鼓了以来,路上的私家车也多了起来,随之道路也时常拥堵了起来,所以很多司机就养成了听收音机来了解路况的习惯。 收音机里传来的歌声竟然是《温柔的慈悲》,阿桑拿苍凉嘶哑带着磁性的声音飘入两人的耳膜,小倩把窗户升了起来,让音乐更密实的充斥在车箱里的每个角落。我也把声音开大了一些,侧头看了丫头一眼:“你温柔的是一种慈悲,但是我怎么了学不会,如何能不被情网包围,其实我早应该告别,你的温柔和你的慈悲,但是我还深深的沉醉在,快乐痛苦的边缘……” 一曲终了,良久,车里的两人还沉浸在那如泣如诉的歌声中。俩人相视一笑,同时开口:“去哪吃饭?” 我笑了笑,抢先开口:“今天我们去王府井楼上吧,前段时间一个朋友请我在那吃日本钣烧,味道还可以,带你去尝尝,价格也还实惠,我们坐电梯上去。怎么样?” “你不是很不喜欢日本人么?怎么还去吃那东西啊?”小倩奇怪地问。 “那是两码事,了解下未尝不可。呵呵,不能闭关锁国呀。去不去?”我没有多加解释。 “好吧,你说到哪就到哪,我跟定你了。”女孩回了一句,话音刚落,就意识到自己这话的语病了,脸一红,扭头看着车窗外晃过的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和熙熙攘攘的人流。 我没有再说话,安心地开着车。进停车场前,我车前一个人影飘过,并举手在我车引擎盖上拍了下。我赶紧一踩刹车,张口准备教训一下那人。 仔细一看,那人还冲我笑了笑,招了招手,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我心跳有点加速,那人我认识,是我大学同学,现在在我们医院血液科工作,和小雪也是同学。 直到停好车,我的心还是扑通扑通地跳,扶着小倩的距离也远了一些,动作也有点僵硬。 小倩也注意到我的不自在,奇怪地问我:“你认识刚才敲你车的那人啊?怎么没和你说话呀?” “哦,是我一个同事,我们都习惯那么打招呼了。电梯来了,我们走吧。”我有一撘没一撘地和小倩聊着天,直接从商场的地下停车场直接坐电梯到了8楼,转过两个弯,就看到日本坂烧王的牌子。店里的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坐了一些逛商场忘了吃饭的人,而且都是些年轻人。 刚到门口,就有服务员走上来热情地打招呼,找了张就近的柜台坐下。柜台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和水杯,餐具下是张竹制的餐垫,显得很别致。 服务员殷勤地送上菜谱,一边热情地给我们介绍这里主要供应的菜肴。小倩大致翻了翻,把菜谱往我这边一推:“你点吧,我随便。” “吃随便?!好像没这道菜吧?……”我把调笑的话又咽了回去,“就这几个吧。”点了个两人的套餐,外加个三文鱼,够两人吃的了。刚才在停车场门口的遭遇让我心情很不好,有种作贼的感觉。 我们坐的地方是店的中央,成个口字型,厨师在“口”字中间,也就是我们对面做菜。女孩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看到一切都比较新鲜,看看这,摸摸那。当看到那餐具时,忍不住问我:“这餐具没洗干净吧?你看,好多灰灰的东西在上面?” 我笑了下,没回答她。这问题我第一次来时也碰到过,只是出于男子汉的面子没有问带我来吃的那女孩,等到手接触到那些餐具后,才知道那是餐具原来的颜色。 女孩见我没回答她,有点不高兴。不过这时我们点的东西已经送到厨师那里,厨师已经开始拿着两把小铲在那上下挥舞着给我们做菜了,这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放下这个问题开始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帅气的厨师做菜。 服务员这时又给我们倒上清茶,摆上一套已经分别装着醋、辣椒油、酱油和芥末的连体佐料碟,那碟的式样让小倩两眼放光,轻声对我说:“太好看了,我好喜欢,我们把它偷走吧?” “呃?!现在?!你有这机会吗?那,还是吃你的东西吧,尝尝,味道不错的。你不饿啊?”我宠溺地拍了拍小倩的肩膀。 很快,已经饥肠辘辘的我们就把一道道摆上我们面前盘子里的食物吃了个精光,最后还剩下两杯清酒时,女孩犹豫了。 看着她的眼神,我笑了笑,端起酒一口而尽:“这酒不烈,比你上次喝二锅头淡多了,比啤酒还淡。而且鬼小日本就是小气,你看什么都一小点,花样多得让你眼花缭乱,要不是最后那碗饭还算客气,我们肯定还是吃不饱。” “也怪不得去过日本的人说,一般一个晚上很多日本男人都要跑几个地方才能吃饱,而日本女人则认为男人要越晚回家越好,那样才说明自己家的男人有本事,朋友多;而一下班就回家的男人就会被别人看不起。听他们说酒虽然喝得多,但度数不高,对喝惯烈性酒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漱口水!来,尝尝”我进一步鼓励道。 “嗯,的确度数蛮低的,入口味道还好,太淡了,和喝水差不多。这三文鱼和芥末怎么吃啊?”女孩抬起头问。 “你没吃过这东西?!”我惊讶地问。 “没有啊,我其实出来玩得少,一般就是看看书,上上网。我在这里这么多年,朋友真不多。在家也出去得少。哼,再不许说喝二锅头的事!”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我眼珠一转,“这芥末嘛,应该这么吃:你拿筷子夹这么一小段,要这么大,放进嘴里,嚼烂,再慢慢地吞下去,然后把三文鱼放醋里蘸一下,就可以吃了。” 小倩不疑有诈,按我说的夹了一小段芥末,放进了嘴里,小嘴刚动了两下,弯弯的眉毛就蹙了起来,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庞流下,红红的小嘴也张开了,小手拼命地扇着,一个劲地吸凉气。 我在旁边已经笑得只打跌,捂着个肚子笑弯了腰,还不时抹下笑出的泪水。笑了几声后笑声嘎然而止,抱着右小腿“嘶嘶”地吸冷气。原来已经被她狠狠地踢了一脚。我也奇怪,这丫头左脚劲也蛮大,是不是原来踢过足球啊。踢是踢,女孩还是伸手接过我已经递过去的纸巾拭去脸上的泪水。 过了好一会,女孩才恢复正常,斜着眼睛瞪了我一眼,又瞄了瞄那份已经切成薄薄的、粉红色的三文鱼片。看得出还是想尝尝味道,不过不好意识说出来罢了。这下我不敢骗她了,老老实实告诉她怎么吃,看着她满是怀疑的样子,我又示范了一遍,直到看到我咽下,女孩才试着吃下剩下的三文鱼片。 吃完了抬起脚又想踢我,我呵呵一笑:“怎么样,味道蛮好的吧?饭也吃完了,我送你回去,明天有时间我来给你擦药。” “嗯,味道不错。我一个人住宿舍里,活动又不方便,尤其是……是我们那厕所……多不安全,万一三更半夜要去,那怎么办啊!”女孩被我转移了注意力,哭丧着脸道。 “呃,那你想怎么样?”我忍不住问出了我本不该问的问题。 “当然是和你……”小倩话只说一半,但我已经明了! “告诉你,想都别想!”。我还在为今天晚上碰到同学那事情警醒,警告自己不能再玩火。 “最多我付你这几天的房租和伙食费!”小倩诱惑的道。 “不!”我不为所动,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最多我睡觉的时候穿得保守一点的睡衣!要不这几天我坐凳子上给你做饭,不过买菜要你买” “不……不要!”我很是心动,可是想着她在家里我到底比较拘束,何况现在俩人关系已经很暧昧了,住在一起真的怕玩出火来,到时不好收拾,而且对不起小雪。想到这我还是狠心的拒绝了! 小倩见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禁来了气,声音也扯高了八度:“我才不管你呢,你愿意我也要和你睡,不愿意我也要和你睡,反正我是和你睡定了!”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满大厅的人都望向我们这里,在“口”字里的厨师也停下翻飞的小铲,八零后的女生都如此大胆凶悍么? 看到大家都转过头来看着我们,连服务员也一样,女孩才发觉自己的语病,不禁大羞:“我是说我的腿受伤了,一个人这几天生活不方便,住你家去方便些,脚好了我就搬回宿舍住。你以为我想干嘛啊,一老男人!哼!算了,我懒得求你了,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哦!我回宿舍去,大不了这几天不吃、不喝、不拉……” 满店的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做菜的继续做菜,吃饭的继续吃饭,倒茶的继续倒茶,聊天的继续聊天,各忙各的去了。 我彻底被她打败了,面红耳赤,赶紧喊来服务员买单,扶着她走出了餐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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