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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 
在接下来的三天,付神轩每天都是天才刚刚亮就醒来,一点儿也不敢耽搁地砍树,直至天黑下来什么也看不到才能抱着青光剑躺在树排上睡觉。 在这三天的忙碌中,付神轩总共砍了三百一十二棵树,算上第一次砍的七十六棵,总计三百八十八棵。 也因此,付神轩在不知不觉间清理出了一条从山凹到山脚一千多米的通道,同样树桩交错,成了付神轩每天必走的路。 而这些树的枝桠,顶部树干都被付神轩放在通道两旁,就像护栏一样。 自然,在这三天的忙碌中,付神轩根本没有时间去摘野果,当然就吃不上野果。幸好,邪魔火祖为人还算不坏,每天都从他的“房间”里拿出糕点让他吃,不然,他早就不知道饿成什么样了。 但这丝毫不能消除付神轩身上一天比一天厉害的酸楚,尤其是第一天他简直觉得自己快散架了,走路都是轻飘飘的。也许已经麻木了,后来,虽然越来越累,越来越酸,付神轩却浑不知觉,反而砍树更有劲头。 当然,这其中也并不是没有让他高兴的事。期间,他远远看到全身白色斑点的凶豹,黑色毛发的恶狼在林中追着一只只山鸡、野兔,几个扑闪就抓住猎物,两只锋利的前爪死死按住猎物,丝丝血迹浮现而出,它们去不管不顾,张开恶狠狠的大嘴生撕活吞下去。 碎肉、血沫、脑浆从大嘴中崩出,草地、树干一片污秽;骨头破碎的声音、牙齿摩擦的声音久久回荡。 付神轩对此除了一开始有几分错愕、恐惧外,然后就是极度喜悦,最后却平平常常。错愕、恐惧地是真有如此凶兽,要是有朝一日,自己落在它们手里,想想就令人心寒;喜悦地是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种族,增长了见识;但看得多了,也就觉得再正常不过,这和他们自己又没有什么不同。 然而,这却不是让付神轩最为兴奋的事。他最开心的莫过于看着山凹处那座小木楼。 此时,原本简陋的山凹已经大变样了。 二排竖着的树墙紧紧贴着七米长的树排地面外沿,靠近通道那面却是空着。一来米高的树墙在树排上面,其余部分都吊在下面最后插在下面的斜坡里,入木不知几分,却十分坚固。北面树墙与树顶空白地方并不是树木,取而代之地是一块晶片。 这种晶片与普通的玻璃十分相似,但却要更加坚硬、通透、光滑、厚实,透过他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小木楼的屋顶也是一排树排,斜插在山凹顶部的石壁里,另一头则搭在树墙上,形成一个封闭的屋子。 自然,这座奇迹小楼是出自邪魔火祖之手,但付神轩却显得更是高兴,毕竟,这些树木可都是他一棵棵砍倒,再一棵一棵背上来的。和这小楼一比起来,付神轩顿时觉得身上的酸软,几天的劳累都是甜的。 兴起之余,付神轩甚至用青光剑削了两个木凳,一张木桌,一张木床。木床全长二米,宽一米多,由一块块二米长的木板拼凑而成。木板是被青光剑从一根根木头上削下来的,基本都是二厘米厚。 本来想给邪魔火祖也削一张木床,可是邪魔火祖冷冷地说“不要”,付神轩也乐得清闲。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转瞬就是十七天。 这十七天说来也怪,竟然没有下过一场雨,明日每天都出勤,为大地洒下无尽光辉。 这十七天对付神轩来说,可谓是悲惨的十七天,也可谓是快乐的十七天。 他每天都提着青光剑在山下林中穿行,从一棵棵果树上摘下野果,搬到小楼中,堆成一堆,青色、红色、白色的果子,大的如碗,小的似蛋。 这是他每天的粮食。自从他没砍树以来,邪魔火祖就再也没给过他糕点吃,而是让他自己去找野果,幸亏野果味道还不错,而且五颜六色的也颇为好看,水分十分充足,果肉也很鲜美。 起初,付神轩在林中走了好几天,都没看见一只凶兽,更别说和它战斗了,他还以为没有呢,可是前几天也确实看到凶兽捕食的声景,他一直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直到,第十天的时候,付神轩慢慢偏离了山凹处,往河流那边行去,终于遭遇他人生中的第一只凶兽,也十分悲惨地结束他对凶兽的处男之战。 明日高挂当空,显然是正午十分,日光漏过树叶之间的孔隙斑斑点点地点在林中地面上。肥沃、黄色的土地升腾雾气,雾气中是混杂着泥土与日光的味道,清新洗涤着万物的心灵。 一只体形硕大的野猪正陶醉地午睡,皮毛皆白,背靠在一棵大树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摩擦,彷佛在挠痒,白白的大肚皮一鼓鼓地,像是蠕动什么东西似的,两个粗大的猪鼻孔中不时喷出两道气流,与它两根朝天冲的大燎牙相得益彰。 付神轩提着青光剑,左手拿着一棵青色的果子,边吃边走,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突然,视线所及,看到白皮野猪,心里咯瞪一下,脸色变得苍白,满目惊恐,手里的青色果子“砰”地掉落地上。 付神轩先是吓呆了,被果子掉在地上的声音惊醒后,马上想到地是逃走,此时他哪还想得起手中犀利的青光剑。 哪想,人算不如天算,他刚刚转身就踢到一根枯枝。枯枝顿时被他踢得飞进旁边林中,就是一阵枝断叶压的碎裂声,滋滋声传出。这一声其实不大,但在寂静的林中,却显得很突兀,要是平时,付神轩肯定不会在意,可后面还有个大家伙呢。 正在付神轩忐忑不安时,忽然感到一股危险临近,有什么东西从后面袭来。他当时也顾不得其它,拼命朝着右边就是一扑。 “啪” 原来,他正好死不死地撞到了右面一大树上,青光剑脱手而出,晕晕乎乎。但幸好,躲过了后面的偷袭。 野猪终是被惊醒了,付神轩迷迷糊糊地想到,用手揉揉脑袋,很是后怕,要是刚才在慢一点,那……他不敢想下去。 就在付神轩扑出的时候,一硕大物体陡然降临他刚才身立之处,地面狠狠一颤,泥土四溅。正是那午睡的野猪。 此时,那酣睡时的可爱安宁样子早已不在,剩下的只是凶恶、狰狞,鼻孔不停喷着粗气,仰天一声狂吼。 野猪一扑没有抓到猎物,不由一顿,旋即大怒,两眼盯着付神轩,四肢由前向后有规律地刨着地面,蓄力以待,随时都有扑出去的可能,看得出来,它准备一击致命。 正是野猪这一顿,给了付神轩反应的时间。趁着这短短的几秒,付神轩清醒很多,顾不得其它,赶紧拾起青光剑,右手紧紧握着,坐在地上喘气。 但野猪不可能给付神轩休息的时间,四肢略一弯曲,再一弹,便迅猛冲出,直接一扑,临空向三米开外的付神轩压去,前肢在空中还微微摆着,似乎在调整攻击角度。 这一扑,势若破竹,大有捅灭一切纸老虎之意。 说时迟,那时快,付神轩刚刚重握青光剑,还来不及打量野猪,就看到野猪向他扑来,随即便感到一片黑影压来,直压得他心胆俱裂,呼吸不畅。受惊之下,原本坐着的付神轩不知何时躺在了地上,一副不可躲避,任君采摘的可怜样子,但他双手高高举起,朝天而立的青光剑却彷佛一支可以捅破天的利锥,闪着青冷的寒光。 “啪”,硕大野猪被青光剑透体而过,温热的身体直接砸在付神轩身上,两颗冲天燎牙贴着他的头皮轻易贯穿地面。 付神轩被砸得全身剧振,一张脸瞬间通红,那是充血的缘故,双眼血丝密布,血水、苦胆水夺腔而出。他感到全身骨头碎了,彷佛听到一串“噼呖啪啦”的响声。但却活了下来。 其实,付神轩不知道,就在野猪冲天怒吼时,邪魔火祖就一闪到了空中,只是没有出手而已,待得看到野猪被青光剑透体而过,方才出手把野猪往上一提。不然,恐怕以野猪那巨大的重量就得砸死他。 半个时辰过后,付神轩费力把野猪掀翻,这才有空打量它。此猪长二米,水桶粗,全身皮毛皆白,估计得有几个成年人的重量。 “好宝贝呀”,付神轩拨出青光剑,轻轻抚摸着。 这是付神轩第一次遭遇凶兽,十分悲惨。虽然,以后他也陆陆续地遭遇了不少凶兽,但有了经验的他,仗着青光剑的锋锐、犀利,一一笑纳,当然代价是身上留下了无数伤痕。 但是,他却在与凶兽的杀斗中,建立了信心,更是逐渐摸索出了一套简单、快捷、直接、致命的搏杀路子,另外还用白狼皮做了一条短裤。这是一种收获,一种快乐,一种成长。 当然,这二十天中,他不只有这点收获。 他在山凹里挖了一个水坑,又削了两木桶,每天都从五里外的河流打水注入,保证他们有充足的水源。这样,他每天晚上都可以站在外面冲凉。 他和邪魔火祖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变化,似乎是亲近多了,有几次他曾无意中看到好几次邪魔火祖眼中的笑意。因此,他也逐渐摆脱了被虏的阴影,回复往日乐天的性子,彷佛是爷孙俩过着隐居的生活。 他知道了邪魔火祖真名叫应无邪。但他确喜欢叫邪魔火祖老头。 时间一久,应无邪也就不在意了,而且还觉得十分亲切,有一种亲人的味道,让他感受到了久已忘怀的亲情。 就这样,一个孤独的受伤的老人,一个乐天的小子就在这小楼里过着他们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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