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命运的齿轮已转动 　　!# 　　雾，白茫茫的雾气，看不清四周，却不知为什么的一味向前跑去。呼吸仿佛也被压抑着，我艰难的喘息。空气中那些细小的水汽扑面而来，不禁打了个冷战。前方隐约着现出一个人影，努力向他跑去，你是谁？这在哪？可我却喊不出声。他缓缓的转身，我看见风从他身后吹来，将他白色的衣袍吹得上下翻飞。这样的雾气我本应看不清他，可事实上我却感觉到他冲我微微一笑。心，顿时安了许多。我不曾停下跑动的步伐，向着他，胸口很闷，却与他之间的距离是愈来愈远。不要！我使劲全身的力气向他伸出手，在快要触碰的一刹那脚下一空！他伸手，却只是碰到了我的指尖。身下，是万丈的深渊。心狠狠地缀着，空空荡荡…… 　　我猛地睁开眼，大口的喘着气，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中。额头沁出了点点的汗珠，后背也湿哒哒的。晃晃脑袋，呼，原来是梦啊。翻身，继续睡会。似乎，哪儿有些不对劲。“啊！”一声惨叫，打开手机，已是早晨9点15分了……翻身下床，刷牙洗脸穿衣一气呵成，5分钟内搞定。急急地往宿舍楼下跑。 　　我叫秦晞泽，是一名在职大学生，今年21岁，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我不是孤儿，是弃儿。这之间的区别就是，一个知道自己的父母已死，而后者，则什么都不知道。小时候是个破破丑丑的小孩，当然，有句话叫做“小时候长得丑，大了一定会漂亮”自己觉得，这句话在我身上还是十分灵验的。16岁离开福利院，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近6年，如今也是练就了些本事的，琴棋书画的精通以及不赖的容貌，让我在大学里一举夺下了校花称号。我养活了自己，所以，请不要可怜我。 　　到了楼下才发现，竟是大雾天气！没这么巧吧？我在心底暗暗地说。坐公交是肯定来不及了，还是出校门打出租车吧。一路小跑着出了校门。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凉，呼吸里都夹杂着寒冷。道旁的梧桐树隐在雾中，路上行人甚少。刚跑出校门，一辆出租车就从我面前开过。“哎！”我记得大叫，该死，已经迟到了。“嘀嘀--”车笛声响起，那师傅打了个方向又回到我面前。我立马拉开车门说了声“谢师傅”，一猫腰钻了进去。“到xxxx公司。” 　　“今天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雾啊！”司机大叔感慨，车速放的很慢。 　　“是呀，怎么这种鬼天气？”我疑惑，内心却隐隐不安，梦里是雾，梦外依旧是雾。突然有种“庄生梦蝶”的感觉。梦里梦外，我都逃不掉。我摇了摇头，都什么年代了，还迷信这些。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听一个迷信的朋友说，今天是命运齿轮转动的日子，上天的安排，可能会有事发生。”大叔笑了笑，边开车边说。 　　命运齿轮？我才不相信什么命运。若果真有这些，那它不应该是一直转动着的吗？命运是自己一手造就的，根本不存在什么上天的安排，我不相信。何况，哪怕真的有，也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吧。我只相信，我拥有可以改造自己命运的力量。 　　“抱歉啊，小姑娘，前面的十字路口堵车。好像是出车祸了。”大叔回头对我说。 　　“就在这儿下吧，不远了，我自己走两步就到了，谢谢师傅！”付钱后又是一阵小跑，已经是10点差十几分钟了，这雾非但没退，反而更加的浓重起来。隐约看到了警车的蓝色灯光，看来的确是出了车祸。我小心翼翼在离车祸现场较远的地方穿越马路，能见度非常的低。我听到那边的声音，很吵，很杂乱。前方远远地一束白光，应该是车灯吧，我往边上靠了靠，灯光渐渐地近了，我看到光圈的一周幻化出了七色的彩光。真漂亮，那是什么？ 　　小玉为我插好发簪，道了声“小姐，好了。”我微微蹙眉，“小玉，和你说过了，叫我姐姐就好！” 　　“姐姐。”她浅笑，咬了咬唇。 　　我站起来，在铜镜前转了个身，白嫩的肌肤在一袭露了锁骨红裙的映衬下更是胜雪。我轻笑，露出右边的梨涡。没想到我的古装还挺漂亮。小玉痴痴地望着我，“姐姐好漂亮。” 　　“玉，你多大了？”我捧着她的小脸，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 　　“15了吧。”她小嘴一张一合。 　　“吱--”门应声被推开，老鸨扭着水蛇腰走进来。是的，你没看错，是老鸨。 　　我……穿越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在看到那束光渐渐逼近我的一刹那，后面的记忆就没有了。再有记忆时，我已经站在了一个陌生的街头，一个陌生朝代陌生城市的街头。在街头游荡了两天，终于因忍受不了肚子的抗议，它说，它饿到不行了。于是呢，我只好将自己卖入风月场所……青楼。人家……卖艺不卖身啦！ 　　“啧啧，就晞儿这容貌，恐也算是倾国倾城了。”她拉起我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这女人，也不过25岁左右，面容姣好，眉目间是盈盈的笑意。周身的气质却显得十分成熟，稳重。想必也是在这种地方混久了的缘故吧。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 　　“我叫紫檀，你且随她们一道叫我紫檀姐就好了。”她用袖遮了嘴轻笑，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好了，跟我来吧，全场人都等着见见你呢！不必拘束。”她转身在前面带路，我和小玉都在后面跟着。 　　紫檀向小玉做了个手势，小玉拉住我，“姐姐，往这边。”小玉引我走进在二楼的一个程大半圆形的悬空台子。台子四周围着一层纱幔。台中心已放上了一张古筝琴。 　　楼下有些嘈杂，有酒杯碰撞的声音，女人发嗲的声音，乱哄哄的。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多少是有些新奇的。嗯……很好玩？ 　　我朝琴走过去，坐下，手指轻轻抚上琴弦，拨动，那些乐符便如同流水般从指间倾泻出来，舒缓的，静静的流淌着；急促的时候又变的像是一个个小精灵似的，在指间跳跃；到达高潮部分时，犹如万马在山间奔腾，势不可挡。 　　一曲即终，台下仍旧是静悄悄的。嘘--别扰了这气氛…… 　　台下，掌声如雷动，台下，叫好声一片，台下，有双半眯着的眼睛，“是她么？”薄唇轻启。“是的。”旁边一青衣小厮答道。 　　白色的纱幔渐渐地被拉开，我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裙。眼光微微盯着地面。不可睁大了眼眨巴着看别人，要矜持些，不可笑出来，秦晞泽，要忍住，这样才像是古代女子嘛…… 　　我听到杯盏落地溅出碎片的声音，心底暗笑。看来，有惊艳到他们啊，不禁扯了扯嘴角，一抹微笑爬上了脸颊，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嘿嘿，让我偷着乐会儿…… 　　紫檀走过来，依旧是职业性的笑容。“各位爷，这位呢，就是紫檀给大家提到过的那位晞儿姑娘！啊呀！这晞儿姑娘，那可真叫做是才貌双全！”下面的人们开始哄闹开了。 　　紫檀拉着我，像拉了块金砖。“还是照着老规矩，谁的价钱出的高，咱晞儿姑娘就为他单独奏上一曲。”紫檀向小玉使个眼色，小玉走过来带着我离开。 　　“哟，别独奏了，价高就陪陪哥儿呗！”一个貌似“富二代”的男人尖着嗓子叫了句。长那猥琐样，还笑得一脸淫荡。下面立马吵开了。 　　一离开他们的视线，我就扶着小玉大笑起来。小玉明显被我吓到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想笑，又突然莫名的哀伤起来。我绝对不会在这地方一辈子的！ 　　正靠坐在窗前往外发呆时，门被人推开了。我背对门，转过头来，小玉领了个男子进来。年纪同我相仿，一袭月牙白的长衫，面容温润如玉，气质不俗。眉目清爽，发脚干净，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我站起来，微微欠了欠身。他嘴角漾出一抹笑，点点头，如同早已相识的知交一般。他环顾了四周，目光定格在墙上的一幅水墨画上。那是前天无聊中画的，一池的荷花荡漾，在初微的晨曦中。 　　“甚好！甚好！”他点头，“怎不配上几句诗呢？”他回头看着我，眼里是盈盈的笑意。 　　诗么？那还不简单。我偷偷笑。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故意的停顿，装作思考，着，叫做策略。“嗯，别样红！” 　　“嗯，嗯，不错，不错。倒是姑娘如此才情，为何要在这种烟花之地？”他眉目如秋水。 　　“如不嫌弃，就叫我晞泽吧。”迅速转移话题，难道真的要说为了混口饭吃？ 　　“好的，在下李成宇。”他点点头。 　　“嗯，为了生存啊。”这样说，比较委婉。 　　“那，你的亲人呢？” 　　“我没亲人，我在孤儿院长大的。” 　　“何为孤儿院？”微颦眉头。 　　“额。”糟糕，说漏嘴了。“就是，就是很多没有亲人的小孩住在一起，然后，会有大人照顾。”我慌忙解释。 　　他沉默了，“有这样一个地方？我怎么不知道？那你？” 　　“没什么的，我都习惯了。”我深深呼吸，抬起头，又是一个灿烂的笑，“你所不知道德，还有很多哦。” 　　“咚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公子，时侯到了。” 　　“晞泽姑娘，我先告退了。”他抱拳转身。我点头。 　　这个男人，挺有趣，长得也不错。我暗笑。 　　小玉进了来，调皮的一笑。变戏法般的从身后端出一盘桂花糕。金黄色的外表，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飘入我鼻腔中。看起来就好美味啊。我立马拿起一块，轻咬一口，那香味顿时溢满口中，我眯着眼，对小玉说有幸福的味道。她却不好意思的低了头，说一句姐姐喜欢就好。真是个，好女孩啊。 　　夜幕，这是我在“醉烟楼”的第一晚。小玉在帮着铺床，小小的身影忙碌着。我轻拍她的后背。 　　“玉，晚上陪我睡好么？”我散了发髻，长长的发落在后背。 　　“这怎么好，小玉只是服侍姐姐的。” 　　“你叫我姐姐，我不曾把你当做下等人。别这样说。”我捏捏他的小脸蛋。 　　入夜，我和小玉躺在床上。小玉睁着大眼睛，在黑暗中亮亮的，一闪一闪。“玉，你多大了？” 　　“快14了吧！” 　　“什么时候进的这儿？” 　　“很小吧，我不记得了。”她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我抱住她，这是我在这儿遇到的第一个亲密的人，明明比我小了7岁，却还处处照顾我，哎。我问她是否想离开这儿，她却茫然的睁着眼，摇摇头，“我。不知道，或许，一辈子就老在这儿了，我见过几个女人，她们容颜不再时无奈何绝望。或许，那就是几十年后的我。” 　　我捧起她的脸，为她拭去眼泪，玉，相信姐姐，姐姐一定会带你离开，我们一起离开。迷糊着睡去了“姐姐，该起床了。”小玉轻轻晃我。 　　“Boss，别炒我鱿鱼！”我腿一蹬，一骨碌爬了起来，只看到早已梳洗好了的小玉吓坏的脸。我摇摇头，反应过来了，我在“醉烟楼”呢！醒了，真的醒。 　　“包丝？什么包丝？”小玉一脸疑惑的样子。 　　“哎呀！梦里随口说的啦！”我抓抓头发跳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