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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的羔羊 (二)
就在辛睿的歌声的尾音在夜色中散去时,所有刚刚还茫然无措的狗头人。已经静静跪倒在地。数万狗头人都有一道微弱的精神力射向辛睿的头部。当所有的精神力汇聚完成后,一只荆棘鸟的图案宛如刺青般浮现在辛睿的面颊上。 这是一个新萨满确立自己族群地位的标志。这种由族群精神力化作的标记,是兽人萨满身份的唯一证明。 这种浮于体表的精神力实质化产物,可以对萨满的精神力进行增幅却不能直接被萨满使用。对于其他萨满犹如顶级法杖的荆棘鸟纹饰,对于辛睿却只是一个无比烧包的身份证。 辛睿的声音再次在灵魂歌者天赋的加持下传送到每个狗头人的耳中。这一次由于是用狗头人土语说的,人类根本就听不清清楚了。在发出自己的命令时,辛睿再次苦笑起来。 如果他是一个拥有正常精神力的萨满,他只需要用精神力发出命令就好了。可是现在他只能用声音。还好他在接受白胡子的生命力修复时,虽然力量和体力没有什么强化,可是狗头人的特长发声和听力却提高不少。 尽管还无法与真正狗头人相比,但是却比人类强大很多。要不然恐怕自己的指挥同时就被人类听到。天知道有没有人类懂得狗头人土话。 在辛睿的声音刚落,数万狗头人同时抬起一只脚用力的剁向地面。“轰!”的一声巨响让因为歌声安静无比城镇被巨响灌满。大地都不仅猛地颤动了一下。 望着狗头人因为歌声发呆的贵族们,被突然的巨响吓得一屁股做在地上。来不急查看屁股的伤情,贵族们已经尖叫起来“戒备!戒备!狗头人疯了!?”方才的豪情壮志如同屁一样瞬间变得如同夜色一样冰凉。 不需要贵族的吩咐,身经百战的侍卫们在巨响传来的瞬间就解散了队列。迅速回到了防守岗位上。 辛睿在验证了狗头人的服从后,迅速命令叫做断牙的一个狗头人带领和他一个班组挖矿的狗头人,开始袭击所有的矿物仓库,杂货铺和商店。 命令他们收集所有的非金属矿物。将硫磺和木炭送往那个世界最大熟皮厂的大院,其他的装车运到城外。 让辛睿开心的是,作为天生矿工的狗头人。居然在自己描绘了一下物理特性后,那个叫断牙的狗头人就说他认识这种矿物。还说他们的上一个矿洞就出产这种矿物和铁矿石。于是收集硫磺的任务就交给了断牙。至于木炭就更简单了,几乎所有狗头人都认识。 作为世界最大的皮毛和矿物集散地,辛睿相信会给自己提供足够的硫磺。至于硝石,熟皮不是就叫硝制皮毛吗?面前的熟皮厂里一定有无数的存货。因为世界最大的称号绝对不是摆设。 经历了最痛苦折磨和最大羞辱的辛睿,在百世记忆传承的充实下。恐惧,兴奋,悲伤,愤怒,等各种情绪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是近乎顿悟后的冷静和理性。 辛睿的心中暗暗发誓:要我难过,我让他一世不能安寝。要我命,我就杀光他全族。看着大门被狗头人撞开,他的脸上没有兴奋。看着门内数百名高大壮硕如山的牛头人冲向自己这边,他的脸上也没有恐惧。 格林萨姆尽管被狗头人的跺脚声吓了一跳,但是看着身边数百牛头人他却并不害怕。这也是他没有聘用私人卫队,没有逃去城堡的原因。 看着牛头人手中那人足有胳膊粗的大铁滚,他就觉得安心无比。但是大门破裂的巨响依然吓了格林萨姆一大跳。他尖叫着挥动着皮鞭驱赶着牛头人冲向狗头人。 牛头人被迫冲向狗头人,挥起铁棍。很明显这数百根手臂粗,四米多长的大铁棍如果砸下来。冲进门的狗头人绝对连一块完整骨头都找不到。 可是挥到最高点的铁棍猛然凝在了空中。狗头人也潮水般的退去。一个面颊上浮现着荆棘鸟图案的黑发黑眼人类出现在牛头人的视线中。场面突然由火爆变得宁静,只有格林萨姆满脸恐惧的挥舞这皮鞭叫骂着。 无论是那宛如飞舞的荆棘鸟,还是捆绑整个族人的特有精神波动,还是对方传来那不可言传的震动心灵气质。都让牛头人心中响彻着一个声音,那是几代困于这围墙中,被人类奴役的牛头人灵魂深处,从未消退的刻骨铭心记忆。“萨满!战神的地上行者萨满!” 尽管他们不愿在这围墙中,他们渴望着草原。尽管他们不愿被人类奴役,他们渴望属于兽人的生活。但是没有萨满领导的牛头人,不过是和田地里在皮鞭下,发着蛮力的牛而已。只能被人类奴役,因为不会思考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让反抗。更不知到反抗后该去哪里,该怎么生存。 他们是强战种族,他们却没有肉食兽人的独立性和侵略性。所以他们只有在萨满的领导下,才能找到战神的荣耀。才能成为震慑大陆的兽人近战之王。 现在他们面前就站着一个萨满,一个真正的萨满。尽管那只是一个狗头人族的萨满,但是作为战神的子嗣。他们却死也挥不下手中的武器。 他们巨大的牛眼中满是泪水。那是羡慕有萨满领导的狗头人,悲伤自己无依的心酸。而不是背后皮鞭传来的疼痛,那个干小得不如牛头人儿童的人类,抽出的皮鞭不过是在瘙痒。 看到这些憨厚牛头人眼中的泪光,辛睿坚定了自己的判断。略作沉吟,将记忆中几个牛头人萨满的记忆温习了一遍。 用一种低沉浑厚的声音,说出了牛头人部落语言:“迷途的羔羊啊!你们可愿听从战神使者的召唤,投入大地母亲的怀抱。可愿重拾你们失去的荣光,在大地母亲的引导下唱响荣耀的战歌。” 这是牛头人祭拜大地母亲时,萨满祭祀代替神明对牛头人的指引神喻!当辛睿念出这段话时,只是给自己接下收服这些,让他看着就眼红不已的牛头人做铺垫。因为他很怀疑,这些明显被人类奴役几代的牛头人还会不会知道这个神喻。 辛睿显然低估了单纯的牛头人的执着。作为大地母亲的孩子,尽管没有萨满祭祀的引领。每到大地母亲祭祀日,牛头人们都会一起念起这段神喻! 现在这神喻由穿透灵魂的灵魂歌者传入牛头人的耳中。本来涓涓心酸泪水,立刻变成了幸福的倾盆泪雨。手中的铁棍立刻跌落,几个牛头人被跌落的铁棍擦伤都浑然不觉。 巨大的轰鸣声中,牛头人齐齐跪倒在地。低沉而哽咽的声音同时在数百牛头人口中想起:“请神的行者指引我们这些迷途的羔羊,请大地母亲敞开怀抱接纳你无知的孩子。大地母亲的荣耀就是我们的骄傲,战神的荣光就是牛头人的生命。” 就在数百牛头壮汉的虔诚祈祷时。大院的深处传来更多牛头人同样的祈祷声,声音同样的哽咽。 大地之神,在牛头人的心中就象母亲。她赋予牛头人生命,教给牛头人和善和宽容。战神就像父亲,他教给牛头人坚强和热血。牛头人的就是一个温顺外表下潜藏着狂暴血脉的矛盾族群。 失去了作为战神地上行者萨满的指引。大地母亲赋予他们宽容与忍耐的优良品质,反而成为阉割他们血性的凶器。 使得本来强悍得让任何种族战栗的牛头人,成了任人奴役的可怜虫。只有萨满,只有萨满的指引,才能让他们找回失落的荣耀,找回被善良阉割的血腥。 现在,一个萨满出现在了,出现在一群被奴役了几代的牛头人部族面前。而且从这个萨满的口中响起了大地母亲祭祀的祷文。 在奴役中迷途百年的牛头人们,终于再次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心灵归宿。这种激动,从每一个牛头人的心底泛起。 被面前情况彻底吓傻的格林萨姆。本就不好的心脏,在如此刺激下再也不堪重和。格林萨姆直接口吐白沫,抽搐着跌倒在地。 可是此时无论是激动猛哭的牛头人。还是看着牛头人完美配合自己,暗自开心的辛睿。甚至躲在屋子瑟缩发抖的格林萨姆亲人们。根本没人去关心这个昔日风光无限,比镇长更神气的人。 看到牛头人如此配合,以及院子深处居然有更多的牛头人。辛睿在短短的时间第二次唱响了战神召唤战歌,只不过这次是代表强战种族,大陆近战第一兽人的牛头人战歌。 白胡子两次救过辛睿,金毛以德报怨,都让辛睿对于狗头人充满了感激。在辛睿的眼中,这些外表肮脏丑陋,内心淳朴善良的狗头人。要比那些美丽得让人眩晕,却内心卑鄙冷酷的人类可爱的多。 当看到牛头人时,出于一个军人的本能。辛睿立刻就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淳朴善良,又铁血彪悍的种族。因为只是外表,这些粗犷无比的牛头人。就比辛睿见过的最精锐的军人,更像军人。这使得仅仅见了一面的牛头人。在辛睿的心中,就有了比狗头人更高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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