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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犯之苦
沿着原先走过的路径,牛温穿过黑暗的洞府,来到“神壁荫咎”,再往左首走便又回到那玉翠磷光的珠宝洞里,只有前边右首的“神壁荫咎”侧边的屏风后头没有去过,跟着前面依稀的光线,牛温走向“神壁荫咎”右首边,才发现那里也有一条密道,直通上去,料想便是山顶了。他小心翼翼地往小道上面探去,越走越高,如同没有止境一般,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直到心也有点慌了,才看到前面一个一人大小的洞口。上得洞口,一股强烈的夜风从洞口股了进来,让人有豁然开朗的感觉,他缓缓地探出头去,发现自己已经是在山顶上了,山风吹过,既凉爽又清冷,把他的心吹得好象空洞了许多。牛温环目四顾,前面便有一池,好奇心起,他走到池边往里看,只见这池开拓在悬崖之上,摇摇欲坠,顷刻间就有崩塌的危险;池中满是沙子,沙子之中间或露出一些银灿灿、黄澄澄的金属颜色,仿佛里边藏有金银,但细细察看,又没有看见较大的金银,难道这便是金银池……牛温不解地寻思着,但是在这悬崖边上,即便是没有遇上暴雨,这池中的泥土也有被大风刮过崩塌下来,从悬崖上摔到山下的危象,哪里有人敢跳进里面贪图那些金银财宝呢。 忽然不知何处传来一阵雄壮的呐喊声,这呐喊声犹如一支军队在操练,气势恢弘有力。寻声找去,原来声音从后背的山下传来,牛温掉头寻去,在枯黄的秋草上走过,前面俨然一个诺大的围场坐落在山下。正确来说不是在山下,而是因为有“石阶”拾级而下,石阶高愈两丈,平常之人却没有能耐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总的数来,这围场以外大概有三十多级石阶连上山顶,就算是一般学武之人,也不敢轻易从山下沿着石阶一级一级地跳下去,去到那围场中央。此时,围场之中传来一通鼓响,之后,在围场中央人头涌涌的人们转为沉寂,那死寂的气氛更加显露出其中的杀气,他们一动不动,仿佛在进行着生死的思想较量。 牛温看见了希望,这应该就是朱玉颜说的“比武点将”吧。可是挡在眼前的是这高屋建瓴的石阶,如何是好呢。山下围场中沉静过后的呼声雷动,好不热闹,嚷得牛温心里极是着急。这么高的台阶如何才能下得去呢。围场之外又是一轮士兵守护着,布置得滴水不漏,平常人想要闯进去便如同送死了。忽然想起朱玉颜的送给他的笛子,便从怀中拿了出来,放在嘴上呜呜咽咽地吹了起来。笛声虽然具有一种渲染悲哀气氛的感染力,但是这支玉笛弃却了低沉抑郁的沉重的音调,取而代之的是高昂清脆的悠扬的声音,随风送去,仿若一支山歌,嘹亮、动听,声音传到了围场之外的山间又引起了回响。这回无论如何朱应聪都听得到吧,牛温想。 在山上转悠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从这上面下去。 正在烦躁不安时,听得后边一声喝令:“喂,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来到这里?” 牛温转头望去,见来者不善,长得骠肥之极,凶神恶煞,也没有搭理,继续寻找入围场的办法。不用多想,牛温转头便已经知道他是专门来找茬的,寻思着应对之策。他此时走来,牛温已经警惕起来,只见那与他年龄相仿的青年一脸蛮不讲理的架势对着他说道:“鸟蛋,活腻啦,斗胆上来这里,原先你从哪里来就从哪里滚回去。” 见此人得势不饶人,牛温一下烦躁起来,本来一事未了,现在又跳出了这么一个霸道人物,直把牛温气得七窍生烟。 “我来这干你什么事情?你别多管闲事了,你走你的,我不管;这山头不是你一人所有,我为什么要走,真是荒唐可笑!”牛温转过头去,当面讥笑他。本以为那肥壮青年被他这一气,肯定要发火了,可那青年却双眼发光地打量着牛温的相貌,好象有虫子在牛温脸上,良久,突然他脸上神光溢彩,好比是洞房看到美貌的新娘一般,随即口中放声叫道:“通缉犯!通缉犯!这回我可有得奖赏了。横空掉下这笔财富!哈哈,合该我发财的。” 牛温对他这种不可理喻的行为感到异常,也感到了自己处境不妥。“通缉犯”不是随便乱叫的,那是犯罪的人才会被贬为通缉犯的,而只有罄竹难书的死囚犯才会有悬赏的资格,牛温心里一空,暗忖自己怎么落得这个下场了?难道爹爹真的被押上京都了? 牛温心头一暗,耳际“嗡”的一声响,便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远山巍巍,仿佛旧像铁牢笼一样把牛温重重锁住;天宇阴霾得就象皇上天威莫测的圣旨,让人生畏,越发感到不可力挽。远方那捉摸不定的铅云,如同现在牛温进退唯谷的处境,令人感到一种内心深处的压抑。 那肥壮青年说完,还未等牛温完全地清醒过来,已经将铁钳般的肥大的指头扣在牛温的肩上,将牛温制倒跪在地上,已经完全丧失武功的牛温,直到此时,已经可以预见到他爹爹和他被斩首处决的悲剧了。尽管如此,牛温还是没有一丝的反抗的力气,只恨自己时乖命蹇,偏偏让韦士行的千斤咒将他多年练就的武学修为摧毁,也将他的美好人生断送;牛温仇恨这一切,偏偏遇上了这蛮横青年,还被他识穿了他的罪行。自知罪祸当头,却没有想过临阵逃脱。 牛温低声下气哀求道:“兄弟,你能不能先放我一马,待我报仇之后,我会再给你绑起来,让你送官报案!” “你当我是傻子?看我样子象不象会被你坑到的人。” “不瞒你说,你这肥头猪脑的大块头也真的很像。”虽然牛温受制于他,但此时的他视死如归,根本就没有再把他放在眼内,并且把他激怒,让他失去理智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什么?你敢再说一遍。我如果不把你推下山去,我就不是男子汉!”那肥壮青年气得扭歪着面孔也真有些看头,但是他越气,牛温心里越发想发笑,并不是因为他被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憋劲,而是悲极而笑,牛温的笑声更是挑拨起他被耻辱、讥笑得快要爆炸的自尊。那肥壮青年气得肺都快要炸了,扣在牛温肩上的胖掌越发地捏紧,左手把牛温的手扭向背后,生怕扭不断牛温一支胳臂似的。牛温心情惨戚痛楚,想到家门不幸,大祸临头,再不怀任何希望,便乘着麦盔儿施加在身上的痛苦,放声大笑起来,只能以此来发泄命运对我家人的不公,掩饰心里的凄楚。肥壮青年见牛温如此蛮牛,自是吃了一惊,当下冷笑了一声,得意而狰狞地说道:“笑呀?笑呀?我看你还怎么笑得出来?哼!”他口头说着,手上非但不放松,反而更加了一倍力气,将牛温的肩关节扭得“橐橐”作响。牛温忍住噬心裂肺的痛觉,硬是放声笑了出来,此时的笑连他自己也不敢恭维了,那从牙缝里挤出的笑声,已经不像是笑声了,好像地狱之中的鬼叫,令人啼笑皆非。 肥壮青年手头上一面加劲,牛温也接力一般在另一面硬顶着,他越是加劲,牛温叫得越“欢”,直到疼痛难忍时,却是想哭,又无奈哭不出来,只好奋力大吼一声,发泄内心的悲哀、无奈、凄酸、痛苦。声音在山顶上传得不远,便仿佛被天宇吞没了似的,上天也在扼杀着牛温的诉讼!继续地大声发喊了几声后,已经被那肥壮青年折磨得筋疲力尽了。便干脆垂下头来,一动不动得任人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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